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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兩個毛澤東鮮爲人知的故事(多圖)
 
李威
 
2006年9月21日發表
 

張戎花12年得到很多第一手珍貴材料。
【人民報消息】張戎和她的丈夫喬-哈利戴花了12年功夫,去追蹤,訪問很多人,收集資料,得到很多第一手、鮮爲人知的珍貴材料,在香港出版的中文版的《毛澤東:鮮爲人知的故事》,這書有700多頁,比李志綏那本《毛澤東的私人醫生》還厚。

張戎書中的第一句話就是:「毛澤東是主宰了全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統治者,在他統治之下的和平時期,有7,000萬以上的人死掉」,這話已經確定了這本書的內容。

開放雜誌在9月刊選登了毛澤東33歲到36歲的年齡段(第7章)和59到60歲年齡段(第36章)的兩章全文刊出。裏面有很多生活中的小故事,很能說明毛澤東的爲人。

例如在第36章裏有一段非常精采的描述:

一天爬到山腰亭子裏,毛看見遠處一座草房着了火,房子裏的人只來得及抱出幾件行李?無能爲力地看着火焰把家燒光。侯波回憶道:「哎呀,着火了!」我驚叫着。毛澤東回過身來,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就:「着火好。着了好,燒了好。」咦,着火還好,他怎麼說這樣的話?「不燒了,他就老住茅草房。」「那燒了,他住哪裏呀?人家蓋不起瓦房才住草房呀!」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好像沒聽見似的……自言自語地說:「唉,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這是《紅樓夢》裏的一句話。毛不光是在唸詩句,他也在抒發喜歡毀滅的一面,年輕時他就對毀滅心嚮往之。看着草房被燒掉,毛說:「這叫不破不立」。可毛是管「破」不管「立」的。

中共建政已經57年了,歷來是管「破」不管「立」的,文革破四舊和三峽工程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楊開慧之死」這章裏,談的是1927年到1930年間發生的事情,此時毛澤東33-36歲。文章開始就說到了悲劇人物彭德懷的身世和加入共產黨所帶來的厄運。

文章寫道:一九二八年,蔣介石建立南京政府之後,着手讓各地軍閥交出軍權,以建立統一的國家軍隊。一批軍閥頑強抵抗,一九三O年初,有幾十萬大軍參加的「中原大戰」一觸即發。莫斯科決定利用這場大戰幫中共建立全國性政權。周恩來三月離開上海去蘇聯討論此事,帶去紅軍的詳細材料。當時紅軍共有六萬二千七百餘人,分散在八個省,編爲十三個軍,朱毛紅軍是最重要的一個軍,近一萬五千人。

周走後,中共負責人是李立三,毛澤東的湖南同鄉、從前的下屬。李立三的晉升得益於他善於組織勞工。他與莫斯科駐上海代表制定了一個雄心勃勃的計畫,要奪取一大片中國腹心地帶,包括像南昌、武漢這樣的省會,要把紅色政權的首都建在武漢。給毛的命令是攻打南昌。講究實際的毛澤東很清楚,不管國民黨之間怎樣內戰,共產黨也沒有辦法長期控制那些大城市。剛開始,毛對命令表示躊躇。但幾天工夫,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特別積極起來。原因是他意識到,李立三的幻想給了他機會,使他能夠兼併彭德懷統領的當時中國第二大紅軍。

毛澤東與彭德懷


彭德懷的夫人被迫與他離婚。
彭德懷在大陸人心目中是個有人性的領導人。在此書中有對他童年和青年時代的詳細描寫。

文章寫道:彭德懷比毛小五歲,出生在離毛家不遠的村子裏。在未來的紅色中國,他是第一任國防部部長,也是領導階層中對毛最直率的批評者──爲此他付出的代價是在毛澤東手裏痛苦地死去。

彭的眼神裏、嘴脣上有着很多磨難的痕跡。與大多數中共領導人不一樣,彭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多少年後,彭這樣寫道:「八歲時母死、父病,家貧如洗……四弟半歲,母死後不到一月即餓死。」「我滿十歲時,一切生計全所。正月初一,鄰近富豪家喜炮連天,我家無粒米下鍋,帶着二弟,第一次去當叫化子…:我兄弟倆至黃昏才同家,還沒有討到兩升米,我已餓昏了,進門就倒在地下。」

彭自尊心很強,再也不願去討飯。他年過七十的祖母於是自己去討。那天寒風凜冽,雪花橫飛,彭的祖母白髮蒼蒼,一雙小腳,帶着兩個孫孫(彭的三弟還不到四歲),拄着棒子,一步一扭地走出去。彭看了,「真如利刀剌心那樣難過」。那天晚上,他不肯吃討來的米,一家人都哭起來。彭寫到此時說:「每一回億至此,我就流淚,就傷心……在我的生活中,這樣的傷心遭遇,何止幾百次!」

十五歲那年,彭家鄉大旱,饑民成羣。他參與了強迫一家地主捐米的行動,地主說沒有米,彭爬上屋項,將瓦推下,露出米倉。彭被告聚衆鬧事,團防局前來拿辦,他只得逃離家鄉。1916年,他參加湘軍,當上了軍官,軍官生活內容之一是赴宴,每次總有年輕姑娘陪酒。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認識彭後,告訴他:她是家裏遭了水災被抵押到酒樓來賣唱的,不跟軍官睡覺就要捱打。彭德懷湊了些錢,贖出這個女孩,從此拒絕參加酒宴。他逐漸爲共產主義吸引,認爲共產主義是爲窮人找出路。

從這一段描寫,我們看到彭德懷的惻隱之心,他錯就錯在加入了共產黨,進入了一個他不應該進入的圈子裏,直到淹沒。

文章寫道:一九二八年初,彭德懷加入共產黨。同年七月,他發動兵變,帶着八百來人脫離了國民黨軍隊。黨要他跟井岡山的毛取得聯繫,十二月,他上了井岡山。他到來時毛正打算離開。大批國民黨軍隊正往井岡山開來,毛需要有人守山,以顯示他的根據地巍然屹立。

毛要彭留下,承擔這個危險的任務。彭手下的人不情願,說他們是來建立聯繫的,聯繫上了應該回去。彭說服了他們。他不願意和毛對抗。國民黨軍隊進攻後,彭和他的人在大雪中突圍。彭事先已探明撤退的路,都是在懸崖峭壁上獵人出沒的小徑。

毛那時在閩西。一九二九年四月,彭前來會師。毛把彭當作下屬發號施令,不讓彭留在富庶的閩西,派彭返回滿是斷壁殘垣的井岡山一帶,「恢復湘贛邊蘇區」。彭默然接受。但是,中央從來沒有明確地把彭劃歸毛指揮。一九三O年初,莫斯科和上海統一組編紅軍。彭的部隊此時已發展到一萬五千人,與朱毛紅軍相等,彭被編爲與朱毛平行的一個軍。彭深受部下愛戴,巡視員報告中央說:彭的部下聽從命令,遵守紀律,互相親愛,作戰勇敢,階級的認識…:信仰彭德懷個人也濃厚,如後方醫院的傷兵病好後一定要回到五軍(彭軍)工作,如果地方黨部政權分配他的工作終不願意接受,就接受了也要怠工而且經常的要求到五軍去,在五軍開小差的還少」。

毛澤東一心要把彭的部隊重新抓過來,但彭軍還在幾百公里之外,他鞭長莫及。中央命令毛打南昌,給他創造了兼併彭德懷的機會,因爲彭離南昌不遠。毛一路北上,直到南昌城外。他沒有去攻城,虛晃一招後下令向長沙挺進。彭德懷剛於七月二十五日奇襲打下長沙,正在整休。

長沙是唯一被紅軍打下的省會,彭佔了它十一天,司令部設在美國聖經學校。在那裏他成立了湖南省蘇維埃政府,宣佈主席是中央的李立三,自己只做委員。彭的成功震驚了西方,尤其是華盛頓。七月四日,在向長沙進軍的途中,彭的士兵在湘江上向美國軍艦「關島」號開火,打死一名美軍水手,這是美國軍隊第一次跟中共交鋒。八月六日,四個國家的軍艦掩護國民黨軍隊,把彭德懷趕出了長沙。

八月十九日,毛給上海寫信說,彭的形勢十分危險,「頗有犧牲與損失」,說他決定放棄打南昌到長沙去「援助」彭。彭接到消息說毛朝着他來了,派人告訴毛,他不需要援助。但毛是推不掉的,反過來要彭去配合他打介於南昌、長沙之間的永和市。

楊開慧之死


楊開慧帶着二個兒子。
毛的二打長沙是爲了吞併彭德懷的部隊,但給他的家庭帶來巨大災難。這年,他的第二任妻子楊開慧帶着三個兒子就住在長沙市郊楊家老屋。毛離開他們整整三年了。

守長沙的國民黨長官是堅決反共的何健。三年來他沒有騷擾開慧,困爲開慧沒有進行任何共產黨活動。甚至彭德懷一打長沙,差點打死何健,何也沒有在開慧身上泄憤。但毛澤東又來二打長沙,何健極爲惱怒,決心報復,在十月二十四日逮捕了開慧和長子岸英。那天正好是岸英八歲的生日。何健給開慧留了條活路:只要公開宣佈跟毛脫離關係。開慧拒絕了。她死在十一月十四日這天。

行刑人後來在中共牢裏的口供,揭示出開慧生命的最後時刻。赴死前,她穿着青褲青鞋,青長旗袍,被帶進軍隊司令部的「法庭」。法官桌上放着一支毛筆、一瓶紅墨水、一張寫着地的名字的柙籤。法官草草問了幾個問題,便拿起毛筆,熊着墨水,在柙簽上畫了個勾,把押籤擲在地上。這是傳統的簽署死刑判決書的方式。兩個行刑人把她的長旗袍剝了下來,算作他們的額外收入,外加衣袋,一張手絹包着的兩塊五毛錢。

在冬天的寒風裏,沒穿外套,年僅二十九歲的開慧,被綁着押過長沙的街道。路上,一個軍官下令給她叫了輛人力車,士兵們在兩邊小跑。刑場在城門外,四下是一片荒墳。行刑人開槍後,把她的鞋脫下來扔得遠遠的,怕死者的魂魄追着他們索命。

行刑人回去吃午飯。飯後聽說開慧沒被打死,他們中的七個人又回去補槍。他們看見她臉朝上躺着,在極度痛苦中,手指深深地戳進了凍硬的土地。

親戚們把開慧的屍體運回故鄉,葬在老屋的後坡上。岸英被釋放了,一九三一年初,毛的大弟澤民幫助三個孩子去了上海,由中共地下黨照顧。

……


楊開慧擯棄毛主義。
毛澤東圍攻長沙時,沒有做任何努力把她跟孩子送走,或者提醒提醒她。這其實很容易辦到:開慧的家就在毛去長沙的路上,而且毛在長沙城外待了整整二個星期。但即使是這樣的舉手之勞他也沒有去做。

文章寫道,楊開慧是個生性善良的人,她對暴力與殘酷很厭惡。在她給毛的一封信中這些回憶自己的童年:那時候我是同情牲畜類……每當晚上上床睡覺,這些慘影,如殺雞、殺豬、人死,在我的腦際翻騰起來,那真痛苦!我現在還完全記得那個滋味。我的哥哥;不但哥哥,許多小孩都是一樣,我完全不能了解他們。爲什麼?他們能夠下手去提小老鼠玩,靖蜓玩,完全把它做一個不知痛癢的東西待遇。

開慧在十七、八歲時愛上了毛澤東,毛把她帶進共產黨,但後來在實踐中她懷疑自己的信仰,並且擯棄它。這是毛至死也沒想到,也不知道的。

(人民報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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