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霖宣读祭文 【人民报消息】今年是「六四」十五周年,海内外要求为「六四」正名的呼声日益高涨,证明了中共为「六四」这段血腥镇压的历史对国内人民欲盖弥彰的「洗脑」政策失败,对海外的「淡化」政策也徒劳无功。「六四」十五周年前夕,约四十名「天安门母亲」成员在北京某处室内为「六四」死难者悄悄的举行了祭奠仪式,悼念十五年前为民主自由而死于专制强权的坦克子弹之下的亡灵。丁子霖教授代表死难家属宣读祭文:「……在这块你们曾经热爱过而且留下过美好憧憬的土地上,如今连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妻子为你们哭泣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这是一场弱者对强者的抗争,这是一场道义对权力的较量……」。 争鸣杂志6月刊发表了美国作者孔捷生的文章《殉难的孩子,受难的母亲》。 文章说,六四离我们有多远?一颗种子长成了有十五圈年轮的大树;一粒沙砾在蚌壳里长成了泪珠一样的珍珠;一块岩石被水滴击出深深的凹孔;而一个民族对着苍天的呼号,却始终未听到一丝半缕回响。六月飞雪,年年霜凝大野,中国人的血和集体记忆都变成了冰凌…… 犹记十五年前我正在南方山区,八九学运骤起,各地群起鼓应,我亦卷入广东民运风潮之中,直至北京下达戒严令,我才匆匆返京。因我家就在天安门广场西南侧,便未入家门就先到广场转一圈。眼前旌旗猎猎,帐篷连营的图景之中,最触动我的不是学生们年轻的脸孔和坚毅的神情,而是广场之侧的普通市民,当中很多就是营地中学生的母亲,她们默默地守望着自己的儿女,那种眼神至今我难以忘怀。然而,那时谁能想得到这群中华民族的子孙竟会遭到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呢? 摆放在协和医院的遇难者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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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捷生写道,我身历了那个刻骨铭心的血腥之日。六四凌晨五时四十五分,我始退出广场,迷茫的脑际仍烙记着惨淡的血泊,耳膜里仍充斥着凄厉的枪声。才返回我家所在的高层住宅,恰好从东南角撤退的学生队伍折回前门大街走向城西大学区。同学们臂挽臂,互相搀扶,个个泪流满面,悲愤欲绝。很多人浑身血污,队伍中还有担架,不知是昏迷者还是重伤者。逶迤的队伍有的还嘶哑地唱着《国际歌》,多是拼尽全力地呐喊:「罢工罢市!」「中国人站起来!」迎面又开来一支军队,仍向广场进发。学生齐声怒吼:「法西斯!」「刽子手!」「畜牲!」这时,所有高层住宅的窗户都敞开,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探着身子和学生一道呐喊:「法西斯!刽子手!」……居高临下的强大声浪鼓应着学生因悲痛、愤怒、衰疲而变形的嘶吼,闷雷一般向前滚动。文章说,路两旁的市民看见学生衣衫稀烂、血迹淋漓之惨状,都掩面而泣。更有很多人当场脱下自己的鞋子,给队伍中光穿着袜子或只剩一只鞋的学生穿上,有的妇女脱下外衣,给衣裳撕烂得不忍卒睹的女学生披上。高楼一扇扇窗户里,居民痛哭失声……这是母亲的哀恸。 现在,十五年过去了,人们并没有忘记这一切,无论有多厚的尘土堆积在封存的史册之上,那血写的一页终将被揭开。
「六四」十五周年祭奠仪式中悬挂的死难者照片
部份死难家属哀悼亲人 为亡灵点燃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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