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不足成毛三世

二十一世紀的第一春已經拉開了不同凡響的序幕，剛果強人卡比拉被由日己的衛士刺殺、菲律賓總埃斯特拉達統涉嫌貪污腐敗而被人民抗議趕下了臺,智利前獨裁者皮諾切特正被國內外人權法庭追溯着任內的罪責，美國前總統克林頓任期完滿，恢復平民生活。這些政治家的歸宿．給江澤民採用何種方式結束任期提供了一個參照系數。

一般來講,江澤民退出政治舞臺不外這麼幾種方式:死在任內——死乞白賴地佔看第一把手的茅坑，不顧黨內外、國內外的各種民意和呼聲，以發揚中共的光榮革命傳統「輕傷不下火線」,「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名義，爲了維護第一家族的既得利益，併爲心腹曾慶紅和兒子江綿恆接班「卡位」,或者退而求其次，以「我欲乘風歸去」，表面上辭去第一把手的職位,實際上卻仿效鄧小平佔據中央軍委主席的權力要津——重簾聽政,作爲千夫所指的太上皇，死在任內當然可以享受情極哀榮的「國葬」。

雖然江澤民以毛三世自，但他已經無法像毛澤東那樣死在任內，就是他的接班人也早由鄧小平隔代指定好了。那就只剩下兩種死在任內的結局了，或者是心臟病發作而死就像當年袁世凱暴斃,似乎也可以用「鞠躬盡瘁」來自慰了,或者像最近死在任內的剛果總統卡比拉,他是被自己的衛士刺殺的。中國大陸現在職業殺手的行業正在興起,市長僱殺手殺市委書記政治暗殺的案件時有所聞。儘管中南海保安嚴密,但如果那一天早上起來我們聽到新聞報道說江澤展死於保鏢的亂槍之下「光榮殉職」，一點也用不着驚奇。江澤民再怎麼戀棧，也無法抗拒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一味佔著茅坑不拉屎,並不能回避自然規律，倒是拱手讓出了下臺的自主權，並把自己那條老命也搭進去了。

第二種是被迫下臺並遭到審判，就像因爲貪污醜聞最近被人民趕下臺的菲律賓總埃斯特拉達那樣等待他的結局是司法調查和審判;智利前軍事獨裁者皮諾切特雖然已經下臺多年，卻還是逃不掉國內外法律正義的追究;這在亞洲南韓完成民主轉型之後,也審判過前任總統全斗煥和盧泰愚;就是在北京，文革之後不也有過對四人幫和林彪集團的特別審判嗎？江澤民是在一片反腐敗聲中上臺的，江執政的十二年中,整個中共統治集團儼然成了無官不貪的腐敗聯盟，就是江澤民本人搞個人迷信、鎮壓法輪功大規模踐踏人權與俄國簽訂喪權辱國的邊界協議;給兒子強佔中國科學院副院長的高位,並讓其子公開勾結外商牟取暴利、插手兩岸關係的核心政治機密……如果要清算江澤民的罪狀要找一籮筐是不難的。

●應把握最後的機會

八九年聲勢浩大的天安門民主運動雖然被機槍和坦克鎮壓下去了,但是火種並沒有熄滅,最近<<天安門文件>>披露,海內外再次露出星火燎原的端倪，龍年除夕天安門廣場發生的集體自焚在某種意義上更是開啓了「官逼民反」的通道。對於不願意按照既定遊戲規則卸任的江澤展,也有兩種被逼下臺的方式,一種是重演八九年的天安門民主運動或這次菲律賓人民的大規模抗議示威;另一種是採取一種較小規模的政變，只要把江澤民軟禁起來，去除完成新舊權力更迭的障礙。前一種形式的社會成本比較高，北京政權實際上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從「六四」鎮壓中恢復元氣，俊一種方式雖然採用的是非常手段，對在八九年政變中上臺的江澤民也是一種報應，相對來講社會成本此較低一些。然而，這對江澤展的結果是大同小異——都是被動的失去權力。

第三種是美國總統克林頓式的離任，不但保持了體面和尊嚴也遵循和進一步強化了國家的憲政民主體制。其實,更早些時候俄國總統耶爾津向普京完成權力交接的情形，基本上也可以歸到這一類中。在這一類權力轉移，基本上是按照法律程序進行的，不但作爲前任當權者繼續掌握有法律規範的「主動權」,而且外界對整個進程及其結局也是可以預期的。這不僅對於一個國家的穩定發展是一種良性的政治機制,就是對於垂暮老矣的江澤民應該是最好的一種結局了。不過，要確保權力更替能夠像美國這樣和平轉移,現今中國大陸並沒有一種現成的機制。所以，江澤民如果想要避免卡比拉和埃斯特拉達那樣的下場,期盼掌控主動權到最後以贏得克林頓或者耶爾津那樣的結局，那就要切實的進行政治體制改革，儘早使得中共的最高權力更迭按照展主法治的軌道運行。主動權似乎還在江澤民自己手中。

原載於1月31日香港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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