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大紀元記者辛菲日前就中共以打倒趙紫陽爲目的的「索羅斯(George Soros) 事件」採訪了知曉此事內幕、直接當事人陳一諮先生。陳一諮先生曾是趙紫陽主政時期的智囊人物,曾經擔任中國國務院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所所長,也是「索羅斯基金會」中方主席。 記者:趙紫陽先生既沒有判刑也沒有判罪,但是卻被囚禁將近16年,而鮑彤先生入獄7年,現在即使被放出來也仍然不自由。中共方面一直千方百計找理由想治他們的罪名,但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這段時間,很多朋友在討論關於趙紫陽先生曾被誣陷爲勾結國外勢力的事情,我是指「索羅斯事件」。趙紫陽先生曾經被誣陷爲所謂「與索羅斯勾結企圖顛覆無產階級專政」。這個構陷中間一定有驚心動魄的故事,這也是揭露中共卑劣手段的一個例證。最近程曉農先生在接受大紀元採訪時也提到此事。您作爲「索羅斯基金會」的中方主席,應該知曉此事的詳情,不知您是否可以跟讀者朋友們介紹一下來龍去脈呢? 陳一諮先生:是的,最近程曉農先生講了中共陷害趙紫陽,用「索羅斯基金會」這個事兒,企圖把趙紫陽打成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務,引起各界的關注,程曉農講的情況應該說是基本屬實的,當然我作爲直接的當事人,了解的情況可能更多一些。 在回答之前,我想告訴讀者的是,在89年10月1號,當時《百姓》半月刊的主編陸鏗先生在巴黎跟我談了3個小時,專門談索羅斯這個事情,後來在89年11月1號的《百姓》半月刊(第203期)上登了這篇採訪,題目叫做「索羅斯事件經緯」。 「索羅斯事件」,或者說是「索羅斯基金會」這個事,實際上是中共那些既得利益者給趙紫陽和鮑彤栽贓陷害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案例,大家都知道,在斯大林時期,有不同意見的人往往被打成「異己分子」,或者是「帝國主義走狗」,或者是「特務」。中共陷害人也慣用這類手法,象劉少奇就被打成「叛徒、內奸、工賊」。 「索羅斯基金會」這件事,他們大作文章。中國國家教委在「六四」事件之後出了一本書,叫做《驚心動魄的56天》,這個書在一開始的描述中,就想把「六四」廣大學生、市民的愛國的要求「反腐敗、反官倒、爭民主、爭自由」的活動打成受國內外反動勢力,特別是美國的反華勢力操縱的一個運動,一開始就提到了我和索羅斯怎麼勾結,我當時看到這本書覺得共產黨整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又卑劣又無恥。 象「索羅斯事件」,雖然已過去15年了,但我覺得,還是有義務將許多不爲人知的辛祕告訴各位關心各位中國前途的朋友們。 「六四」以後,89年6月28號,在一次政治局的擴大會議上,由公安部的人做了一個報告,說趙紫陽和鮑彤通過陳一諮和李湘魯勾結美國富商索羅斯,而索羅斯是受美國中央情報局操縱的,企圖顛覆無產階級專政。報告完後,當時就有人拍着桌子說,「就憑這一條,趙紫陽就應該審判,鮑彤就應該判死刑!什麼『三所一會 』,趙紫陽的大小艦隊,要抓一批!流放一批!殺一批!」真是殺氣騰騰。 後來,這個報告在7月2號作爲中央的一個絕密文件發到了正省軍級,也就是說一個省、一個軍只有一份,所有用過索羅斯基金會的錢的個人、項目和組織全部都受到審查。當時,如果人們注意中國官方報紙的話,趙紫陽的罪名除了「支持動亂分裂黨」,又加了一個「顛覆無產階級專政」。但是「顛覆無產階級專政」這個說法到了十月份以後又突然不見了。這裏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其實所謂的趙紫陽「顛覆無產階級專政」,就是指的「索羅斯基金會」這件事情。 89年7月22日,我在巴黎,一個朋友哭着告訴了我這個消息,說「老陳,你一定要救鮑彤一命。如果共產黨真把鮑彤殺了,將來就是平反也沒有意義了。」我聽了以後非常着急,就悄悄地來到了美國,8月1日下午到晚上,我在索羅斯家跟他談了5個半小時,我把當時中國89年發生的運動,爲什麼會發生啊,中間的過程啊,以及趙紫陽和既得利益集團的鬥爭啊,詳細地述說了一遍。他聽完後掉着眼淚摟着我說:「英雄啊,英雄啊!」我說,「英雄不是我,是那些死在天安門廣場的年青的學生和市民,是趙紫陽,是鮑彤,是王維林!」他說,「你需要我做些什麼?」我就跟他講了王芳的這個講話,以及中共在追查用過「索羅斯基金」的個人、項目和組織,並誣陷趙紫陽、鮑彤和一批人。所以,我希望你給鄧小平寫一封信,把副本給江澤民,說明基金會的事兒。他說,這信怎麼寫呢?我說,我建議你寫三個問題:第一,就是爲什麼要成立這個基金會;第二,這個基金會做了什麼事情;第三,基金會的基金是從哪兒來的。最後,希望你說明,既然資金是你的,你可以請北京派人來查錢是不是你的。同時你也可以表示,願意到北京去談這件事情。並把這件事在美國著名媒體上透露。我說,你這封信去了之後呢,可以證明你這個錢不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你建立基金會的目的,就是希望中國改革成功,成爲一個開放的、平等的社會。這樣做,可能會制止中共對趙紫陽、鮑彤的進一步陷害,這個問題也就緩解了。 我回到法國後,索羅斯把他起草的信給我傳了過來,我又提了若干修改意見,後來就發出去了。89年8月17日,我又一次見到索羅斯,他告訴我他做了三件事情:第一,給鄧小平和江澤民的信已經發出去了。第二,他找了《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讓他們把這事兒公諸於衆。第三,派他的法律顧問科恩去北京,跟他們直接談這件事。我向他表達了深切的感謝。 這個信的副本,我也通過朋友給國內帶了幾份,後來這封信在一份中國的內部文件「內部參考」上登出來了。這對王芳等人的謊言是一個摧毀性的打擊。因此,對鮑彤處死和對趙紫陽祕密審判的罪名都不成立了。所以到10月份,對趙紫陽的所謂的「顛覆無產階級專政」這樣的提法又不說了。 「六四」以後,成立了以王任重爲首的趙紫陽專案組,當時查他的五個問題,兩年之後,王任重什麼也沒查出來,最後鄧小平生了氣,王任重覺得很委屈,後來就死了。趙紫陽說「任重同志,在我的問題上還是說了公道話的。」 索羅斯基金這件事,他們想給趙紫陽、鮑彤搞栽贓陷害,企圖把他打成裏通外國、顛覆無產階級專政,甚至背後的涵義就是當了帝國主義的幫兇和走狗。這樣的一個陰謀就破產了。 記者:請問您當時擔任什麼職務? 陳一諮先生:我原來擔任中國農村發展問題研究組組長,國務院中國農村發展中心理事。84年以後,擔任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所所長,86年9月以後,兼任中共中央政治改革研討小組辦公室祕書長,後來又兼任「索羅斯基金會」中方主席。 記者:請問索羅斯信的大致內容,您還記得嗎? 陳一諮先生:他說:「第一、我在中國建立中國改革開放基金會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爲了中國的改革和開放,爲十一億人過上開放的、平等的、富裕的、繁榮的生活;第二、基金會的所有的活動都是公開的,所有的項目也是公開的,沒有任何顛覆內容;第三、基金會的錢,全部都是我的,我有全部的證明,與中央情報局沒有任何關係。」他強調:「我願意接受鄧先生、江先生、李先生派人到美國來查我的這些東西,我也願意到中國去;如果你們繼續改革開放政策的話,我還願意繼續提供資助。」 記者:索羅斯先生會說中文嗎? 陳一諮先生:他不會說中文。當時有一個朋友給我翻譯。 記者:索羅斯的信怎麼上了「內參」呢? 陳一諮先生:這個詳細情況我就不清楚了。究竟是索羅斯的信被有的朋友直接看到了上到「內參」了呢,還是我通過朋友傳回去的幾封信被朋友上到「內參」上了呢,具體就不清楚了。或者有一種更大的可能性,就是索羅斯讓《華盛頓郵報》的記者把這封信刊出了,新華社從《華盛頓郵報》上轉發的。因爲一般中共對《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的重要消息,都會上「內參」。象這樣一個重大問題,也有可能是把《華盛頓郵報》上的文章編譯過去了。因爲這是後來朋友告訴我的,我並沒有看到「內參」。 記者:您覺得上「內參」這件事是否是個很重要的環節? 陳一諮先生:對,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因爲這個「內部參考」呢,應該說是地師級以上的人都是能夠看到的。許多人看到後,中共想再繼續栽贓陷害就沒辦法了。 記者:索羅斯的信,鄧小平應該看到了吧? 陳一諮先生:那我想他應該是看到了。因爲他這封信是直接給鄧小平的,它的副本是給江澤民的。 資料來自(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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