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12月18日,專門爲民維權的律師鄭恩寵的三年冤獄已成定局,其指控完全是莫須有的強加,現炒現賣泄密罪證的破綻百出,派出十幾個大漢綁架兩位女子,封鎖信息和威脅記者……那種不計影響、不管後果的野蠻和厚黑,盡顯上海當局的虛弱和慌張,是如何製造了霓虹燈下的罪惡。 在毛澤東時代,曾經有一部歌頌共軍的影片《霓虹燈下的哨兵》,進駐大上海的共軍,如何抵禦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的誘惑,面對花花世界和十里洋場的奢華糜爛,以露宿街頭的造型,宣揚「拒腐蝕永不沾」的革命本色。從那以後,霓虹燈熄滅了,昔日的遠東第一都市大上海,變成了毛澤東政權的供血器,既提供鉅額利潤,也不斷竄出政治火箭,四人幫中居然有三人來自上海,個個都有「火箭」的上升速度。在文革時期,上海是毛派的另一中心,「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的口號,使大上海變成了破壞性造反的大本營。 鄧小平時代降臨,特別是1992年鄧南巡之後,上海,不僅再次變成黨魁江澤民的第二政治中心,而且也再次變成經濟大都市,資本主義的老底子加上政策優惠,使上海經濟有了新的飛躍,成爲長江三角洲的中心.。據官方稱:上海的人均產值已經達到4500美元,開始邁入中等發達國家的行列,滬港之爭也被炒的沸沸揚揚:東方明珠、亞洲第一高樓、世博會、磁懸浮、新世紀一條街,是上海崛起的標誌;高收入,好環境,穿名牌,住毫宅、開私車,還有高尚的休閒、購物的場所和浪漫的週末或假期生活……是上海媒體宣揚的中產生活;金錢的閃光讓物質動物兩眼放光,瞬間吹鼓的發財泡沫,使上海人舊夢重溫,也引來各路淘金者。 然而,與老上海的在文化上的獨樹一幟相比,現在的上海卻是精神上的死城,毛時代留下的極左遺毒至今濃厚。上海當局在文化上的作爲,除了精心供奉一具植物人花瓶之外,再無其他驕人的品牌。恰恰相反,對知識界和媒體的控制無孔不入,專門扼殺追求言論自由的努力和民間維權的正氣,對知識人施加嚴厲管制,就連在伊拉克事件上發表挺美言論的學人,也要受到來自意識形態部門和學校領導層的壓力。特別是,當我從媒體上得知:鄭恩寵被終審宣佈維持原判,法庭拒絕鄭律師幫助過百姓出席旁聽、其妻蔣美麗被從北京綁架回上海並受到全天候監控……之時,馬上聯想到上海安全部門曾經非法扣留陸文禾帶給六四難屬的善款,還以沒收陸文禾父親家的房產證相要挾,進而聯想到橫行於舊上海的黑社會青洪幫。 這樣的聯想,讓我的腦子裏閃過一種鮮明的形象對比,老上海,不僅是淘金者的冒險樂園,也是各路民間反對縱橫的自由之都,其租借地曾經保護過衆多持不同政見的人士,其中也包括現在掌權的中共人士。而作爲中國改革窗口的新上海,對人的控制一直到小區和里弄,甚至連飲食街和公廁都要由政權規劃,物質上升起水泥森林,靈魂卻墮落爲「癟三」,西裝筆挺的外表包裹著潑皮無賴的內核,中產情調的時尚裝點著物慾的頌歌,既蠻橫、兇殘、陰暗,又輕浮、庸俗、猥瑣。自由先驅王申酉被槍斃和著名演員趙丹含恨而終,已經標誌著老海派的自由和美感已經蕩然無存,不要說魯迅的尖銳、施蟄存的新穎和張愛玲的敏感早已不在,就連鴛鴦蝴蝶的纏綿、周旋的歌吟和阮玲玉的風采也消失殆盡,有的只是餘秋雨的文化口紅和衛慧的肉體尖叫。 在鄭恩寵冤案的深處,或許有兩個政治中心的權爭背景,上海幫較量胡溫中央,但這些獨裁製度的內部齷齪,也只是權力分贓的遊戲,並不具有任何制度改革的意義。在根本上,鄭恩寵案所表徵的深層弊端,是毛澤東極權對老上海自由精神的徹底閹割,是寡頭獨裁主導的權貴私有化對民間權益的瘋狂剝奪,鄭恩寵案顯現出周正毅腐敗案的重重黑幕,黑幕所掩蓋的是一張權貴式黑社會的蜘蛛網。 上海霓虹燈確實重新亮起來了,但獨裁的恐怖陰影仍然佈滿大街小巷,寡頭獨裁縱容下的權錢勾結斷裂爲兩級分化的深淵。 2003年12月20日於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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