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譚(175)這對恩愛夫妻現在太少見了
慧泉
【人民報消息】明朝萬曆年間,永嘉這個地方有個叫史直的人,自小和呂氏就有婚約,呂氏長到十六歲豆蔻年華的時候,出水痘,不幸面目變得非常醜陋,而且一只腳還瘸了。
本來就是史家富有而呂家窮困,呂翁就對史翁說:「我家日漸窮途潦倒,小女因出豆而相貌醜陋,這婚姻門不當戶不對,就算了吧,不如,你家公子去另找終身佳配吧。」
史翁回答說:「誰富誰窮,你就別太在意了。至於令愛腿跛一事,我得問問我家孩子。」史翁就把這事和呂翁的意思跟兒子說了,兒子說:「呂家小女出豆而導致的相貌醜陋且腿跛之事,人盡皆知,兩家從小就聘有婚姻,我因此而解聘,呂氏豈不是一生都嫁不出去,我怎能做這樣不義的事呢?」
就憑這話便能知道史直這小夥子道德水準相當高,現在年輕人很難趕得上了。史翁也很高興,說:「你有此覺悟,今後一定會好起來的。」這樣,兩家擇了個良日,史家把呂氏娶過來了。
呂氏自知相貌鄙陋,接人待物飲食匯聚就非常低調,往往躲在後面不出頭,史直一看這樣,就更加的尊重呂氏,每次餐飲都讓夫人坐在堂上,大小事都要和她商量著辦,家裡的資產財務也交給她管理。而且史家還對僕婢們說:「不要因為夫人身體有疾就怠慢她,誰要敢這樣,定要處罰。」下人們因此對呂氏都很敬重。
三年後,呂翁有一次經過史家宅院就對呂氏說:「承蒙史家不嫌棄你,你在這過著享福的日子,你也不是無情無義的石頭,史家需要料理的事情也很多,估計你行動不便也照顧不過來,那你何不建議史直再納一房小妾,既可以事夫,又可以幫襯你。」女兒說:「我也正有這個想法呢。」
呂翁走後,呂氏就跟史直說:「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史直說:「只要家裡能辦的到的,沒甚麼不可以的。」呂氏說:「我以殘疾之身頤養富貴之家,實在是有點非分,家裡現在要張羅的事頗多,官人何不另娶一妾代庖,那樣我深感幸甚。」
史直說:「這事肯定是丈人提出的吧。」呂氏說:「是我的本意。」史直說:「我要是嫌棄你,當初就不會迎娶過門。咱們還年輕,今後還要有孩子,娶妾之事,萬萬不可的。」之後,呂氏盡管數次勸說,史直就是一個勁的不同意。
一年後,呂氏生了一子,史直笑著說:「娶妾之事就更加不需要了。」呂氏說:「娶妾之事就更加需要了。」史直問何故。夫人說:「 我有了這孩子就更加忙了,而且今後也有了依靠了。你就更應該娶一房以圖人生快樂。」史直說:「今後你們母子還要依靠我,我也沒有甚麼不快樂的。」
又過了幾年,史家家業越來越大,公公姑姑先後亡故了。史直經常在外經營,呂氏就把呂翁請到家裡來,拿出了三十兩私房錢,對父親說,幫我給史家找一個小妾,史翁一看,正合我意啊。於是不到半月就從本地找了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姿色頗佳,送到史家。
呂氏選擇了一個吉日,家裡張燈結彩,酒宴擺設妥當,便讓人捎信請史直回家有事要辦,史直一進家門便問:「這是款待誰呀,誰來做客了呀?」
呂氏說:「為官人您準備的。」於是把小妾叫出來叩拜,史直問:「這是誰家的閨女?」呂氏說:「官人的側室。」史直:「我向來沒有側室啊。」呂氏:「我替官人迎娶的。」史直說:「你這是討我歡心嗎,我偏偏不喜歡這樣。」
史直對那閨女說:「今晚委屈你和大娘子同住一宿,明一早送你回家。」說完就徑直睡到書房去了。呂氏追到書房,敲門不應。
第二天早上,史家將那閨女送回家了,三十兩彩禮不但沒拿回來,而且還額外給了這家很多禮物。女方感激不盡。
史直不娶妾的事,天庭都知曉了,天庭獎賞他再生了四個兒子,並且加封史直文林郎的職位,做了銅陵的縣令。史家的五個兒子都學有所成,長子和次子都考取了貢生。
參考:無名氏《輪回醒世》 △
(人民報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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