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中共「有鬼無害」之爭的結果是廖沫沙被撤銷職務,孟超被「停職反省」,但背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呢? 從批《李慧娘》到批《海瑞罷官》再到文革 不久後,在毛的授意下,江青等人在文藝界、史學界掀起了批判《海瑞罷官》的運動,這成為毛發動文革的導火索。11月10日,上海《文匯報》率先刊發了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 京劇《海瑞罷官》是時任北京市副市長、歷史學家吳晗,於1959年秉承毛在上海會議上提出的學習忠心耿耿的海瑞精神的旨意而創作的,不僅如此,吳晗還寫了一系列關於海瑞的文章。1961年11月京劇《海瑞罷官》公演,贏得一片叫好。 那麼,為什麼僅僅幾年後,主張宣傳海瑞精神的毛又改變主意,要批《海瑞罷官》呢?事實上,毛開始時讓黨內高層敢說話,不要怕這怕那,但同年7月,在廬山會議上,因為彭德懷對當時的左傾做法有意見,給毛寫信,被毛批判。毛卻公開說,他提倡的是「左派」海瑞,不是「右派」海瑞。他認為《海瑞罷官》是在為「右派」海瑞彭德懷張目,所以批准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發表。吳晗也為此受到牽連。 其實,吳晗從來沒有為彭德懷說過好話,他在《論海瑞》中一再不點名地批判彭德懷,又在文末寫了300多字抨擊「右傾機會主義」和「反對派」,就是一個明證。而廖沫沙、吳晗被批更大的原因是與他們寫的雜文有關。 無疑,中共黨內高層的分歧,也通過姚的文章透露出來,一場浩劫正在醞釀。1966年5月10日,經毛同意,上海《解放日報》和《文匯報》發表姚文元之《評「三家村」》,批判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鄧拓、市委統戰部長廖沫沙和吳晗在《前線》雜誌之「三家村札記」專欄所寫之雜文,因為有些雜文被指不點名的批評當時對毛的個人崇拜。 如在《專治「健忘症」》中,他們暗指毛患了精神錯亂症,批評毛因為特殊的「健忘」而食言,「得了這種病的人……常常表現出自食其言和言而無信……其結果不但是健忘,而且慢慢變成喜怒無常……容易發火,最後就發展為瘋狂」,他們最後給出的藥方是「讓健忘症病人趕緊休息,否則會出大亂子」。究竟是鄧拓、廖沫沙和吳晗有意諷刺,還是他人捕風捉影,反正這讓毛很不高興。 很快,毛就發動了文革,給國家、民族、文化、人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災難。而有些研究文革史的人把《「有鬼無害」論》一文的刊發界定為文革的起點,也是有道理的,因為正是有了這「第一槍」,才會有後來的「萬箭齊發」、「萬炮齊轟」。 《李慧娘》編劇冤死 1965年,孟超被「停職反省」。在文革期間更是慘遭迫害。根據王培元寫的《孟超:悲歌一曲李慧娘》一文,我們可以大致了解孟超十年間直至死亡的悲慘生活。 文革爆發後,孟超馬上成為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討之的十惡不赦的壞蛋,受到了比人文社的「走資派」們嚴酷得多的批鬥。在抄家後,他先是被關進了「黑幫」集中的社會主義學院,後來又說黑幫們自鬥、互相揭發不徹底,叫各單位領回去鬥。各單位來人,把他們如驅豬狗,塞進卡車。 彼時,孟超和作家韋君宜擠坐在一起。一群十三四歲的孩子,知道他就是寫「鬼戲」《李慧娘》的孟超,在車下圍著叫罵:「孟超老鬼!」孟超只得答應:「哎!哎!」那群孩子又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老反革命!老混蛋!」他仍「哎!哎!」地應答著。孩子們繼續罵道:「你認不認罪?不認罪活宰了你!」在孟超連連的認罪聲中,車才開走了。 回到社裡,每逢別的地方開批鬥會、來卡車要把他押走時,一聽說車上有孟超,就會有小孩子跟在後頭追喊:「孟超,你是不是反革命?」他只得連聲答應「我是反革命,我是反革命」,這才罷休。 有一天,人文社的「牛棚」闖進一夥「紅衛兵」,喝問道:「誰是孟超?」隨即孟超被揪了出來。紅衛兵上來就是左右兩個耳光,繼而一頓拳頭,隨後又揮舞著雞毛撣子,抽他的駝背。孟超低著頭挨打,一聲不吭。 作為孟超專案組負責人的康生,逼迫孟超交出了康生曾寫給他的兩封讚揚《李慧娘》的信。康生還誣陷孟超為「叛徒」,欲置之於死地。江青也親筆批示,說他是「一個重要叛徒,反革命分子」。孟超在走投無路中服毒自殺,被家人發現送到醫院搶救。專案組的人對醫生講:「這是一個大叛徒,可不能讓他死了!」他又被搶救了過來。 在遭受了比「牛棚」裡別的人更大、更多的摧殘之後,孟超1969年9月又被發配到湖北咸寧向陽湖五七幹校勞動改造,並在此挨過無數次批鬥。一次,竟然讓他搬到剛死過人的屋子裡去住,說他是最不應該怕鬼的。 那時候,甚至連一些跟隨父母去幹校的小孩子,也都把孟超作為戲耍、羞辱的對象。孟超本來就瘦,經過了這些折磨,他更加消瘦了,瘦得皮包骨,背也更駝了。後來他提水時,還把腿骨跌斷了。中共軍代表恩准他去武漢治療。治了好久,回來又披著破棉襖,拄著青竹竿,在菜地邊默默地走來走去地趕雞了。 最後,其他人都返回了北京,只剩下他和牛漢等「一小撮」,依然被棄置在冷清的向陽湖。 1975年6月,中央專案組把孟超定為「叛徒」,並開除了他的黨籍。而生性倔強的孟超,拒絕在這個強加給他的莫須有的結論上簽字。這一年,他被允許回京,但被監視居住。有時,樓適夷去看他,只見他一個人在屋裡枯坐著讀《毛選》。他的書已被抄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了這一本。偶爾,他會拄著拐杖,到樓適夷家,借幾本小說,拿回去看。 1976年5月5日,孟超在愁悶、悲苦和鬱憤之中,喝了一場悶酒。第二天清早,那個監視他的婦女去敲他的門,敲了半天也敲不開,就打開門進去,發現孟超躺在床上,鼻子流血,已經斷氣了。而幾個月後,文革鬧劇結束。 文革結束後,中共為孟超「平反」。10月12日,人文社在北京八寶山為孟超舉行了追悼會。樓適夷送了一副輓聯:「人而鬼也,鞭屍三百賈似道;死猶生乎,悲歌一曲李慧娘。」1980年《李慧娘》重印發行。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前期曾與孟超一起,在桂林編輯雜文刊物《野草》的聶紺弩說:「孟超會寫文章……誰知幾十年之後,全國解放多少年後,大家有飯吃了以後,竟以會寫文章而死!」 親人受株連 演員受迫害 不用說,孟超的家人也都受到了株連。夫人凌俊琪不堪其苦,身染重病,終於在1970年底不治而逝。他的幾個女兒,有的被發配到農村,交「群眾監督勞動」,有的被放逐到工廠,有的被無端批鬥,無情折磨;女婿也跟著受難遭殃,四女兒孟健的丈夫、北京人藝著名演員方琯德,亦被打成「叛徒」;他的幾個外孫女,也都因此而失學。 不僅如此,在崑曲《李慧娘》中扮演李慧娘的是時北昆演員李淑君,其創造的悽美形象讓許多人潸然淚下。在被禁演和批判後,1963年9月,《戲劇報》、《中國戲劇》、《文藝報》、《光明日報》《北京日報》分別登出了李淑君的標題十分古怪的文章《要演「紅霞姐」,不做「鬼阿姨」》。憑著這篇文章,李淑君老老實實低頭認罪,總算躲過了一劫。 在批判海瑞、文革爆發後,吳晗被迫害致死,扮演海瑞的演員馬連良和周信芳也遭遇厄運。李淑君則長期受到冷落,多年積怨讓她老年患上了精神病。2011年的最後一天,81歲的李淑君離世。此外,導演白雲生,也被殘酷迫害致死。 結語 在王培元撰寫的《孟超:悲歌一曲李慧娘》一文中,將孟超之死的元凶指向康生。按照其文章,小時候,孟超和康生在一起讀過書,他們倆還是親戚,康生的姑母嫁給了孟超的哥哥。據說,兩個人還同台演出過話劇,又一起進上海大學讀書,孟超讀文學系,康生讀社會系,後來同在中共地下黨滬西區委工作過。康生從山東去上海,曾得到過孟超的岳父趙孝愚的資助。1928年孟超和凌俊琪在上海結婚,介紹人就是康生、曹軼歐夫婦。1956年康生調到中共中央工作後,兩家仍有來往。 然而,康生雖然對孟超含冤而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真正的元凶卻是邪惡的中共和發動反右、文革等一系列整人運動的毛澤東。 在1957年的反右運動中,有400多萬人被打成了「右派」,很多人被下放到農村接受勞動教育,這些的子女都不可以上大學、參軍,他們也失去了勞保、公費醫療等。而這些人在文革中則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1966年,毛為了手中權力,發動了給中華民族帶來深重災難的「文革」。文革最初的「破四舊」運動,不僅毀壞了大量文物,而且導致大量知識分子死亡,一些被打死,一些自殺。官方資料顯示,1966年8、9月間的40天裡,僅北京市就打死了1700多人;而文革最初發生的知識分子自殺現象,達到了1949年以來的最高峰。孟超不過是其中的一員。 一場場殘酷的運動後,真正有良知和骨氣的知識分子大多被迫害致死,剩餘的知識分子的脊梁再也無法挺直——或選擇沉默,或選擇附和中共,人們分辨真偽的健康思維能力也被摧毀,而這就是中共打倒知識分子的真實目的吧。 至於中共禁演「鬼戲」,除了害怕人民相信因果報應而不信中共的馬列邪說外,更主要還因為中共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其目的就是讓無神論進化論根植人心,從而使世人不信神佛,不信因果,切斷得到神佛救度的機會啊。 △ 文章轉自大紀元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