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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國際化」或淪為笑話
王赫
2023年9月7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中共大喊「人民幣國際化」，如稱今年3月的中國跨境收支中，人民幣的使用率超過美元（48%比47%）；如與巴西達成協議，不再使用美元作為中間貨幣，而是以本幣進行貿易；如沙特考慮改用人民幣為出售給中國的石油計價，等等；似乎進展迅猛。然而，由於中國經濟陷入困境、中共政局莫測和國際處境惡化，「人民幣國際化」遭遇空前困難，例如在在全球外匯儲備中，人民幣由「增持」已變為「減持」，有的國家甚至清空人民幣。 目前看來，「人民幣國際化」可能會淪為笑話。
捷克央行清空人民幣儲備
捷克媒體報導，捷克央行——捷克國家銀行出清所持有的人民幣資產。根據捷克國家銀行公布的數據，截至2023年6月30日，在其投資組合中不再擁有任何人民幣資產。在外匯儲備貨幣分配表中，已經沒有人民幣一欄。
這裡稍做回溯。2019年，捷克國家銀行首次討論納入中國資產，購買中國國債。2020年，捷克國家銀行持有114億克朗的中國國債。2022年，捷克國家銀行把對中國資產的投資描述為外國儲備多元化的一個途徑。截至2022年年底，該行持有中國國債數量顯著上升至510億克朗。2023年3月底，人民幣還占捷克國家銀行外匯儲備的1.9%。
為什麼短短幾個月捷克央行對人民幣資產的態度180度大轉彎呢？捷克國家銀行拒絕提供更多細節。一些媒體稱，拋售人民幣外匯儲備的決定背後存在政治因素，「人民幣不再值得持有，因為如果中國攻擊台灣，目前從中國經濟中獲利的方案可能會損害捷克。」今年3月，北約前將軍帕維爾成為捷克總統後，與北京的關係進一步拉開。
事實上，捷克經濟對中國也談不上依賴，雖然捷是中國在中東歐地區的第二大貿易夥伴。據捷方數據：2022年中捷雙邊貿易額為471億美元，占捷外貿總額的9.9%；其中，捷對華出口27億美元，同比下降9.3%，占捷出口總額的1.1%；捷自華進口444億美元，同比增長25.8%，占捷進口總額的18.8%；捷方貿易逆差417億美元。中方數據則明顯小了許多（2022年中捷雙邊貿易額236.5億美元，其中中方出口額182.3億美元、同比增長20.7%，進口額54.2億美元、同比下降10.5%）。
捷克也在考慮退出中國-中東歐國家合作平台（「17+1」）。 捷克外長利帕夫斯基（Jan Lipavsky）表示，該機製做出的大規模投資和互利貿易的承諾，「即使在十年之後也沒有實現」。今年5月2日，利帕夫斯基會晤布林肯後對媒體表示：「我感謝美國在中國問題上的戰略主導。我向布林肯國務卿保證，我們準備好在歐洲框架內與他們合作。（「17+1」在波羅的海三國退出後變成）14+1既沒有實質也沒有未來。」
應該說，捷克央行清空人民幣資產，有政治原因，也有經濟考量。如捷克國家銀行董事會成員揚·庫比切克(Jan Kubicek)所說：「根據法律規定，捷克國家銀行必須審慎管理其外匯儲備，因此在做出這些決定時，必須始終考慮經濟和非經濟背景。」
俄羅斯也在減持人民幣儲備
雖說捷克是個極端的例子，但世界上減持人民幣儲備的央行確有不少，其中就包括與中共「背靠背」的俄羅斯，這大概出乎一些人的意料。
陷入俄烏戰爭泥潭的俄羅斯，有求於中共，大喊「去美元化」、中俄貿易本幣結算，但實際做法卻大有機關。
按照俄羅斯央行公布的數據，截至2022年12 月31 日，俄羅斯央行的外匯儲備持有量為 5,819 億美元。如果剔除俄被歐盟和美國凍結的3,100億美元外匯儲備資產，以及大約1,355億美元的黃金儲備資產，俄羅斯可用的外匯儲備1,364億美元。俄羅斯的外匯儲備中有多少人民幣？花旗集團在一份研究報告中稱，3,030億人民幣左右。這相當於大約 450 億美元，雖只占俄羅斯外匯儲備總額的7.7%，但占到其可用外匯儲備1364億美元的33%，不可謂不高。
可俄羅斯對中共並不放心，今年也在持續大幅度減少人民幣儲備。俄央行4月《俄羅斯金融市場風險概覽信息和分析報告》顯示，截至4月底日，央行的人民幣儲備已經比3月份減少了價值約130億美元的人民幣，比高峰期2022年10月底減少了大約300多億美元的人民幣。
怎麼減少呢？一是持續賣出人民幣。今年盧布貶值，俄央行從2月開始大量拋售人民幣。二是在與中方商品進出口結算中，通過調整進口與出口的人民幣支付比例，還回人民幣。
這些都是俄羅斯的官方行為。4月11日，俄羅斯國際文傳電訊社報導，俄羅斯央行公開警告俄羅斯的出口商：根據與中國簽訂的舊合同向人民幣結算過渡，存在風險。有風險的主要原因是不能自由兌換和缺乏對沖工具。
俄羅斯與中共到底什麼關係，實在耐人尋味。
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由增變減
如果說，捷克和俄羅斯還只是個案；那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據表明，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的占比正在下滑。IMF最新「官方外匯儲備貨幣構成（COFER）」數據顯示，至2023年第一季度末，人民幣在COFER中占比已降至2.58%。
大家知道，2016年10月1日，人民幣被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正式納入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成為美元、歐元、日元和英鎊之外的第五種貨幣；同日，IMF也調整「官方外匯儲備貨幣構成」調查，單列出人民幣情況。
自此，人民幣被許多國家央行增持。例如，2017年6月14日，歐洲央行宣布，完成對人民幣外匯儲備的投資，規模相當於5億歐元。截至2021年底，在全球的外匯儲備中，人民幣占比2.79%，達到3,361億美元，在5年裡增至3.7倍。
但是，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情況逆轉，全球外匯儲備中人民幣被減持（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数据显示，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的占比，2023年一季度已由2022年一季度的2.88%降至2.58%。）。從中國經濟形勢和中共國際處境來看，這不屬於正常範圍內的波動，而是一種轉折性變化，顯示國際金融領域也在「去風險」了。
結語
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的占比從來沒超過3%。今年一季度，全球外匯儲備中，美元占比為59.02%，歐元為19.77%、日元為5.47%、英鎊為4.85%，人民幣就是個墊底，只有2.58%。然而，中國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GDP在全球GDP的占比高達18.5%（2022年）。這種高度不相稱，說明（一）中國金融存在根本缺陷，還未與國際金融接軌；（二）金融受國家政策制約，中共政權被國際社會高度不信任。在這兩點沒有根本改變的情況下，中共高喊「人民幣國際化」，不是自取其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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