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自由時報記者王寓中3月30日特稿)國民黨副主席江丙坤率團訪問中國,緬懷、謁陵或可稱之,若率言「國共合作」,則宜三思。國民黨不能忘的是,兩岸五十多年來分隔,對照的是兩個制度,對峙的是兩個不同主義的國家,豈只「國」、「共」分合。

在黨、國的分際上,國民黨前主席蔣經國在民國70年10月7日中常會以「痛苦的教訓,莊嚴的使命」發表重要談話時,曾明白點出:這是兩個主義、兩個制度、兩種生活,對中國人爲福爲禍、爲功爲罪的根本差異,但這卻被共匪歪曲成了所謂「國」、「共」兩黨之間的「黨見」、「黨爭」和黨分享的「權利」。當年以黨領政尚有如此認知,今日身爲最大的在野黨,國民黨進出中國,能不慎乎!

從民國13年到38年的25年間,國民黨在中國大陸和共產黨有過兩次「和平共處」的時期,所謂第一次、第二次「國共合作」,是共產黨的用詞,兩次和平共處下來,成就了毛澤東口中北伐成功及抗戰的勝利,但卻讓國民黨敗亡中國。


國民黨前主席蔣經國
國共合作「本質」到底是什麼,蔣經國在70年中常會談話講得再清楚不過,他指出,在近60年的歷程中,只有兩次共匪是以僞裝輸誠的姿態,滲入國民革命行列,而終於竊發坐大的事實,「根本就沒有所謂兩黨『合作』之可言」,對於這段國共合作的史實,歷史家或許有不同解讀,但至少對國民黨員而言,總不能忘記血淚慘痛代價換來的「黨訓」吧!

民國38年國民政府撤退來臺,兩岸隔海對峙,周恩來先在43年拋出「和平解放臺灣」的和戰兩手策略,所謂「國共第三次合作」的議題,則是兩年後首度由毛澤東的口中說出,「國共已經合作了兩次,我們還準備進行第三次合作」。

中國對臺灣的和戰兩手策略,自此交互使用未曾間斷,61年美國總統尼克森訪中後,中國在海外發起認同、迴歸、統一攻勢,直至蔣中正、毛澤東相繼去世。


蔣中正,字介石
對於中國的合作、和談,國民黨總裁蔣中正在58年接受日本電視臺訪問時指出,「我們是世界上受到共黨合作痛苦最深、經歷最久的國家」、「可是沈痛的經驗告訴我們,中國共產黨是絕對不爲其國家及人民着想的」、「所以我們中華民國與毛賊絕對無合作之可能」。

67年12月16日,美國與中國建交,中國國務院總理華國鋒發表「告臺灣同胞書」,提出三通、四流。70年7月,中國副主席鄧小平向香港明報表示願與國民黨「對等談判」,人大常委葉劍英隨後提出九點方針,揚言要舉行「國共兩黨對等談判」,實現所謂「第三次國共合作」。

70年7月華國鋒提出國共談判實現第三次合作,蔣經國在同年10月中常會發表嚴肅談話,除了嚴正駁斥根本沒有兩黨合作可言、兩岸對峙非國共之黨爭外,蔣經國明確指出,共產黨的所謂和談,實際只是戰爭的另一種方式,和戰面目不同,而目的則一,「與共匪談判,無異自取滅亡」,他並再一次明確宣示,「絕不與共匪談判」。

民國71年,中國持續發動溫情攻勢,找來國民黨元老廖仲愷兒子、時任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主任的廖承志,寫了一封被對岸視爲統戰經典文件的「廖承志致函蔣經國」,文中引用魯迅之詩句:「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成爲統戰名言,國民黨則請出當時旅居美國的蔣宋美齡,透過中央社發表「蔣夫人給廖承志的公開信」,信中以長輩訓誡晚輩口吻,要廖承志「幡然來歸,以承父志」、「倘執迷不醒,他日光復大陸,則諸君仍可冉冉超生,若願欣賞雪竇風光,亦不必削髮,以淨餘劫。」


抗日期間宋美齡爲將士縫征衣。
73年2月,蔣宋美齡再發表一篇爲勸告鄧穎超信服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之公開信,嚴斥所謂的國共三次合作,信中指出:「二次慘痛,殷鑑昭昭,一而再之爲已甚,其可三乎?」這段國共兩黨統戰鬥爭的經過或許已進入歷史,但綜觀今日,遑論江丙坤訪問中國,就算他日黨主席連戰親赴中國,一趟中國行就能促成數十載未竟的 「國共第三次合作」嗎?

不要說與現實不符,在中國和談背後「戰爭」本質不變情形下,國民黨扛着「中華民國」名號,難道就比「臺灣共和國」容易和解嗎?中國對臺,無論和、戰,最終目的都是要全面赤化、「解放」臺灣,此目的一日不放棄,莫言國共合,臺灣與中國,要如何談?又怎麼可能合?


廖承志
注:一點內幕

廖承志(1908─1983)廣東惠陽人,是國民黨元老廖仲凱、何香凝之子,出生在日本。是國民黨三大公子之一。

他16歲參加國民黨、20歲加入中國共產黨。在他七十五歲的生命歷程中,被共產黨利用到最後一分鐘。他的家庭背景使他在中共統戰工作裏起着中央樞紐的關鍵作用,

1983年,中共內部通知他將爲國家副主席,再蓋個橡皮圖章即可,聞此言廖承志興奮過度而去世,沒有就職,享年7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