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赵紫阳先生为中国改革开放作出的历史性贡献,而只是因为他高贵的人格。
现代中国,最多的是人,最缺乏的也是人──多的是为了私利和贪欲,而抛弃了良知与正义感的猥琐小人;缺乏的是具有古中华侠义精神的英雄铁汉,缺乏的是愿意把生命作为祭品,献给真理的堂堂男儿。
想一想无数只懂奉献拍马、卑鄙至极的贪官污吏;想一想为了虚荣和物欲而把灵魂出卖给暴政的知识分子群体;想一想心灵已经在物欲中腐烂的庞大的人群;想一想只为了能在暴政下卑微的生存,便甘心作专制者的奴隶的人们;想一想有些即使到了海外也依然奴性不改的华人;想一想曾有四万余人是用六四之血书写了他们居留澳大利亚的申请,而每年六. 四纪念活动的参与者却廖若晨星──想一想这一切,怎能不让人为赵紫阳,这个高贵人格的陨落而悲痛。为了坚守作人的良知,他高傲地放弃了皇权,苍凉而从容地选择了不自由的命运。他就是这样铸就了高贵的人格。
现代中国,茫茫的人海间,已经难于找到高于物欲的心灵。我常常只能沐浴在暴风雨中,寻找锐利的雷电,作我心灵的战友;我常常只能视烈酒为我的红颜知己。在十三亿人的国度里,这是何等的大悲怆呵!而我相信,这种大悲怆同时也是属于赵紫阳的。
在悼念赵紫阳的活动中,偶尔也曾遇到这样的人──他们貌似公正地指出赵紫阳也犯过错误,并试图以一种曲折、阴暗的方式,影射人们对赵紫阳逝世的悼念是错误的。我愿对此类貌似公正的卑鄙者进一言:所有的人都会犯错误,唯一不会犯错误的只有上帝。追悼活动本身只是对死者表示尊敬和哀思的场合。在这种场合指斥已逝者的错误,乃是对死亡的侮辱,而侮辱死亡的人,一定是仇视生命的。说你们卑鄙,更是因为你们所侮辱的死,是一个高贵人格的陨落;你们所仇视的生命,是高贵人格的象征。而历史会记住,在这一点上,你们同中共暴政一致。
赵紫阳先生的生命犹如朝霞般美丽的梅花,凋谢于中国的寒冬。我相信,神州大地的万里雪原正是那个高贵心灵的墓地。
赵紫阳先生的辞世,不禁令人感慨:人生如梦。然而,既然人生如梦,与其作一个庸人的梦,作一个卑鄙者的梦,作一个奴性十足的梦,不如作一个自由心灵的梦,作一个高贵的英雄人格之梦。
在那个千古不朽的梦境中,定然会有赵紫阳先生的英灵,与我们一起举酒痛饮,狂歌醉舞,欢庆中共暴政的崩溃,欢庆人性的凯旋。
二零零五年一月三十日
(大纪元)〔原题目:英雄人格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