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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到底怕啥?鲍彤和赵紫阳的处境
毛泽东时代的中国人权纪录令人震惊,当时中国已完全同世界隔绝。外面的世界根本不知道,由毛泽东执意发动的大跃进所引发饥荒造成数百万人死亡这个境遇。那些表现出任何反对意见的人都会遭到惩处,那些被打成反革命的人都会被处死,有时甚至割断一些人的声带,来阻止他们开口说话。 即使在实行经济自由化后,中国的人权形势也是深不可测的。邓小平继续镇压持不同政见者,他对1979年镇压民主墙运动和1989年的六四事件负有责任。其中,在天安门广场事件中,政府用坦克和机枪来镇压平民,已把中国侵犯人权的纪录永久地摆在世人面前。 如果说六四以后中国的人权已得以改善,那么绝大多数都是对国际压力的回应。这也是促使中国领导人作出改善的最有效的方式。另一个绝对的事实是,中国政府的确已经建立了各种各样的“人权”协会,可能也是假冒的,但它显露出,北京在世界舞台上对人权的指责很敏感。如中国人权研究协会的成立,其目的显然是想挡开国际社会的批评。上个月,中国又修改了宪法,加上了保护人权的条款,这一举动暗示其承认了道德上的失败。但众所周知,中国的宪法只是一纸空文,其中包括所有政府应该执行的原则,实际上都没有得以执行。 继续压制国内批评者,已使中国领导人愿意做出根本改变的猜测变成谎言。中国声称目前是“中国人权最好时期”,但即使这是真的,至少跟15年前的天安门广场和平抗议相比,也能证明这个“最好时期”是多么糟糕。 我个人的经历就是一个最好例子。1989年,我被中共中央委员会非法投进监狱,两年后才签发出正式逮捕令。中国国务院1989年7月的“平定反革命暴乱报告”试图把我同抗议的学生连在一起,但检察人员却无法找到任何证据来证实这些指控,1992年,在经过只有45分钟的审判后,我被判处入狱7年。甚至在我已经服满刑期后,又被多关了一年,然后才有条件获得释放,让我搬出居住著其他部级官员的公寓。 我家搬到北京郊区的一幢公寓,使有关人员紧密监视我的活动变得更加容易。在我获释后不久,我所居住的公寓就间隔起来,安装一个大门,同时摄像机也对准了公寓的入口和前后窗户。现在,这个公寓被24小时监视著,我的客人都要经过检查,并强行“登记”,禁止任何记者采访。在我获释后,我的电话一直被监听,自从上个月起,我的电话已被切断,剥夺了我打电话或上网的权利。 在我试著离开家时,任何时候都有4至5名国安人员紧密跟踪我。这些人的出现有效地阻止了我的正常活动,例如有这多人跟著我,我就不能随便去拜访一些朋友。有时,这些监视人员也采取直接行动,如他们曾为阻止我去参加一个古董展览会,强迫我坐进他们的车,还把我70多岁的妻子推倒,当时所有人都声称是代表“政府和共产党”。所有这些对我人身自由的侵犯,都明显地违反法律。 我的现状还不是最坏的。曾因反对邓小平在 1989年武力镇压天安门事件的中国前总理赵紫阳,甚至还无法享受到我所获得的这些有限的人身自由。晚上,赵紫阳家的前大门被人用自行车锁从外面锁上,以此来限制他和他的家人呆在家里,中国农民也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们的家畜。现在已八旬高龄的赵紫阳患有重病,但他的自由对中国政府来说意味著无所谓,很显然,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的处境已没多少希望会得以改善。 中国侵犯人权的案件正在日益增多,已超过了像赵紫阳和我自己这样的敏感政治案件,成千上万的上访者相信他们有权享受宪法所赋予的权力,他们只希望政府有关部门能接受他们的投诉审理他们的案件。然而,这些上访的中国公民已被政府当成讨厌的负担,被视为一种“不稳定”的因素。上个月,在要把保护人权写进宪法的人大会议召开期间,许多上访者被强迫驱出北京,或被暂时关押起来。 此外,中国政府仍以专横的姿态干涉一些他们不应插手的事务,如批准什么的教堂让人参加,可能练习什么样的功。任何公众讨论的话题仍是政府严控的主题,随时都会被扼杀。同国际组织进行接触,哪怕是联合国或外国通讯社或提供有关人权方面的资讯,都会被定为“危及国家安全”的罪名。 在面对一个理论上接受人权概念并自夸已改善人权,实际上却在毫无悔意地继续侵犯人权的政府时,改善这种局面的最好方式就是抓住每一次机会,在每一个可能的讨论会上,对其侵犯人权的行为进行批评。
鲍彤曾任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前中共中央委员、原中共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室主任。“六.四”后被公开以司法定罪。已服完刑期被释放。1998年起公开为赵紫阳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呼吁。 (华尔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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