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读到一篇5月1日刊登于“Ottawa Citizen”,由前美国总统克林顿及夫人希拉莉的演辞撰写人、现居北京任写作人及教师的June Shih写的题为「为何北京把我放上那条快要沉没的船」的文章。作者是居住在北京的非典型肺炎重灾区的外国人,受到中国政府封闭资讯所害,为文表达内心的恐惧与愤怒。笔者特将之节译,以供读者一窥疫区的一个真实故事。
今早我的清洁女工毛阿姨来电说,她不会来开工了。她说:「我太害怕了,你那儿的非典型肺炎太厉害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住在一个新近建成、座落在北京西北海淀区的橙粉红色多层住宅。这里是一个高级住宅区,住了许多受雇于附近多所大学和电脑软件公司的专业人仕。近几星期我已听到许多有关海淀已经成为北京非典型肺炎的重灾区的谣言。
「我以为你已经搬回美国。」毛阿姨说。「至少也应搬离海淀嘛!」。毛阿姨五十多岁,很健谈,有活力,并非那类轻易言怕的人,但她告诉我她这次真的怕得要死。因为非典型肺炎她已多天足不出户了。「你还是小心照顾自己吧,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呼吸多些新鲜空气;多运动,避开人群,带口罩,多吃番茄,青瓜,瘦肉。」她还给了我一条防止非典型肺炎秘方。「记得每天□三次,即使没用,也不会有害处的。」秘方是:姜、橙皮、萝卜、葱加水煮沸,以莞茜调味。
挂断电话后,我想吃午饭。我没有打算尝试毛阿姨的秘方。可恨的是,我常光顾的那间卖宫保鸡丁的饭店仍然暂停营业。我决定约好友爱玛午膳,她也住海淀,从事英语补习。但她的学生都停了课,怕她把海淀的病毒带入他们家里。「吃家乡鸡好吗?」
北大附近的家乡鸡还有一些客。我要了为中国市场而设的地道「老北京鸡肉春卷」。这里的人叫它做穷人的北京填鸭。真好味!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出奇的蓝。我们决定去草坪坐坐,看看来往人群,毕竟这也是防肺炎的好活动。爱玛告诉我,她已决定离开北京,返回密西根州的老家。
回到居所,进了电梯,告示写著:「请放心,电梯已经消毒。」但我见到所有人都用他们的锁匙尖按制。
刚进家门,电话响了。是我的业主,他告诉我隔邻往宅区又有一宗感染个案。他问:「有什么需要吗?要一些防止肺炎的单张吗?」
我想是时候看看数字了。下楼去买了一份北京晚报。第三版每天均有图表详列确定及怀疑感染数字。海淀有399确定和270怀疑个案;排第二的朝阳区则分别为106及352宗个案。情况使人忧虑。
还是看看电视吧!不断听到重复著的「非典」二字。萤幕上不断出现「抓紧科学,有效抗炎。」的口号。「尽早发现,尽早报告,尽早隔离,尽早治疗。」这些口号,三个月前在哪里?
「领导们很早就知道疫情,但不想在两会期间报道。」今早的士司机对我说。疫症暴发后他是我碰到第一位带上口罩的司机。当的士路过天安门时,他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算是我说的,他们好不过萨达姆,他们出卖了所有北京人。」
我细看手中的一堆报纸,找到了星期天的晚报。中国总理温家宝周末有如美式政客,踏足北京市多个角落,闪电式接见许多媒体,三番四次对居民说:「我们都同坐一条船。」
我们确实是同坐上了一条船。但我们不要忘记,是中国政府把我们放上了这条船!
——原载《香港大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