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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环的心里话:退下来是解脱 需要休息(图)
据联合报3月12日报导,李瑞环在中共内部会议中,发表长篇告别讲话,透露退休缘由;这篇讲话正在大陆政界流传,以下摘录讲话精华: 忆儿时 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在老家拉过犁,种过地,赶过车,织过布,许多农活都干过。我大概十四岁开始织布,十七岁时,我到北京做小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给木工班扫刨花,当时有个木工工长王锡田说我很灵巧,让我学木匠。我就这样从一个普通的木匠开始,一步步成长为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 对中央要我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意见,我毫不犹豫地接受,痛痛快快地响应。江泽民同志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说我「从党和国家的利益出发,心胸开阔,顾全大局」。我认为这是对我的鼓励。对我来讲,退下来是一种解脱。地位高高,贡献小小,责任大大,常感不安。平稳地结束这种如履如临的生活,过几年平常人的日子,是件难得的好事。我在政治局常委会上表示,保证对新班子支持拥护,绝不干扰;希望有一个安全、安闲的生活环境,以便安度晚年。 我没读过几天书,大家看我的简历,没有专门上学的经历,不像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哪年中学,哪年大学,哪个国家留学。说我是上了六年小学,实际上由于家境贫寒,要干很多农活,那六年也是断断续续。我从小就喜欢书,到处找书看,母亲曾拉著我的手,掉著眼泪说,妈妈知道你喜欢书,喜欢书是好事,可是咱们家那有钱给你买书呀。 粉碎「四人帮」后不久,我在中央党校呆过半年。那时中央党校刚刚恢复,校舍破烂不堪。时任副校长的胡耀邦跟我比较熟,就经常找我去党校干这弄那。我当时任北京市建委副主任兼基建指挥部总指挥,顾不过来,耀邦同志就通过中央组织部下令,让我上党校学习。我对耀邦同志说,你在中科院挨批时有一个「五子登科」,其中两个「子」(房子和炉子)与我有关。这次我什么都给你管,如你再挨批,又得给你捎上。我当时是局级干部,由中央下令上党校学习算是特例,因而引起很多猜测,其实这又是一次半工半读。 我很早就当劳模(劳动模范),劳模简单说就是干得多、干得快、干得好,吃苦多、吃亏多、奉献多。我是一个劳模,还是一个突击队长,不脱产,还得多干活,学习的时间只能从比别人更少的休息中去挤。我的若干篇讲话、文章的提纲,几乎都是躺在床上想出来。我这一生为学习吃的苦实在太多,我确实很累,需要休息,需要轻轻松松地读一点自己想读的书。 我是一九八九年六月调到中央工作的。老实讲,我一直不太愿意到上边来。以前中央曾有两次要调我进京,我都想方设法地拒绝了。我多次说过,我这个人不适宜在上层工作,喜欢在下边跑跑,在人群里跑跑,愿意干点看得见、摸得著的活。一九八九年六四风波后,中央通知我到北京来,我对李鹏、杨尚昆同志说,我还是愿意在天津工作。但小平同志强调,动乱之后不准再讨价还价,我这才接了工作。到中央后,前三年分工宣传思想工作,后十年分工统战政协工作。两段工作,我都是边干边学。干得如何?只能由中央、由社会各界去评论,我只能说尽了心,尽了力,没有懈怠,没有大意。 谈处人 十三年工作当中,我发表一些讲话、文章。像任何事物一样,对我的讲话、文章,看法也不会完全一致。我这些文章、讲话,不管好坏对错,都留在那里,留给历史,表扬也好,批评也罢,都由不得我自己。但有一点我感到欣慰,我所有讲话、文章,都是从工作出发,都经过认真思考,亲自动手的。十年统战政协工作,我同各方面领导相处是好的,没有和哪个人特别亲,也没有和哪个人特别的疏。 我是个直率人,讲话直来直去,不习惯当面说人的好话,也不喜欢背后说人的坏话,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想怎么说。这可以说是优点,也可以说是毛病。直来直去,不分场合,特别是对领导干部,有时候让人家难以接受,下不了台。今天我借这个机会郑重表示,向所有由我的工作不周或言语不当而带来不快或者不便的同志,致以深深的歉意,请求谅解。 相处是缘份,是福份。相处是短暂的,友谊是长存的。希望这段时光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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