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訊】我的名字叫江澤民,我生活的村子叫做風櫃,是江蘇揚州所有的村子之中最有風格的一個,以後蛤蟆和天鵝的故事都將在這裏展開。這裏一年到頭都吹着一種風,風裏有淡淡的香味,所以叫做風櫃,也就是裝着風的櫃子的意思。

一個村子只有兩戶人家,其中一戶住着我,蛤蟆。還有一戶住着她,天鵝。

天鵝原來是不想和我住在一個村子的,無奈,這世界生存空間太小,只能和我擠一擠。可是話說回來,我難道就這麼悲哀,天鵝又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所有的蛤蟆都想吃天鵝肉的。

我是個農民,所以我在這裏種水稻。媽媽說金參銀參不如米參,我永遠記在心底。水稻是我生存的根本,它的產量直接決定了我的生存狀態。

而天鵝種的是玫瑰,這可是件奇怪的事。開始我想不通,玫瑰不能吃,好看有什麼用。

不過我們之間很少來往,我覺得和天鵝這樣的女人來往是沒有必要的。雖然風櫃人沒有別的人,可是要真的傳出去,我就難免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嫌了,所以我對她一向敬而遠之。

可是有一天,她卻主動找上門來了。我以前沒怎麼好好看過她,這下看仔細了,長得好真好看。她對我說,「蛤蟆,你的水稻長得很好呀。

我說,「是呀是呀。」

很好我又不是不知道,還用你說嗎?我辛辛苦苦地種地,就指望着水稻快快長,讓我的生活有保障。不像你一樣成天無所事事,就會擺弄擺弄花草,又不能吃又不能穿。

她說,「你種得太多了,一個人吃不了。」

我說,「是呀是呀。」

吃不了關你什麼事?是我勞動得來的東西,吃不了也高興。媽媽說人不要懶惰,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說,「我和商量個事好不好?」

我說,「是呀是呀。」

你會有什麼好事找我嗎?想要我的糧食,門都沒有。不要以爲長得漂亮就可以說我是美女我怕誰了,蛤蟆我世面見多了,怎麼會中你的美人計呢?

她說,「你怎麼老是說是呀是呀,不會說別的嗎?」

我說,「是呀是呀。」

我會不會說別的關你什麼事?蛤蟆我生來脾氣倔,不會說話。再說了,你是天鵝我是蛤蟆,我們也說不出什麼共同語言來。

她嘆了一口起說,「和你還真難說話。」

和我難說話?我又沒有找你說話,是你找我說話的,又不是所有的蛤蟆都想和天鵝說話的。

「我們能不能做筆交易?」她又說。

看她說得那麼誠懇,我想我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畢竟說起來還是鄰居。而且這樣美貌的鄰居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來。於是我說,「那你說吧。」

「是這樣的,蛤蟆,我看你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除了種地還是種地,一點都沒有精神享受。看你穿得象個農民,住在着陰暗的地方……」

她還沒說完,我已經怒不可遏了,「我穿得象農民又如何,我本來就是農民,我喜歡住在着陰暗的地方,這和我的生活習慣有關。我不是天鵝,我不要精神享受,我只要看着我的糧食,看着糧食叫我心滿意足,糧食才是我的命根子。何況我又不是沒有樂趣可找,只是我的樂趣
你是不會理解的,天鵝永遠不會知道蛤蟆的快樂的。」

我一口氣說了那麼多,這叫我自己很驚奇,我平時都不講話的。這村子裏只有一個天鵝,我可不想和她多說話。

「哦,對不起,蛤蟆,我不是那個意思。」天鵝還真有點風度,要是我自己,保證氣鼓鼓地走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我問。不要以爲擺副高貴樣子我就會買你的帳,總不成讓你天鵝把我蛤蟆當傻子。

「你看見我的那些玫瑰花了嗎?」她又問。

「看見了。」我說。

「好看嗎?」她問。

我點點頭。你有什麼鬼算盤趕快說,我地裏的草還沒有除呢。

「那就好。我說,你的糧食每年都有剩餘,我替你算過,你總共有兩畝地,因爲你種田的方法還是很傳統,所以正常的話一年你能收進一千到一千二百斤稻子,除去穀殼你能收進一千斤左右。而你一天只需要一斤半米就能填飽,也就是說你一年只需要五百到六百斤大米,每年要剩餘三四百斤糧食。是不是?」她問我。

「是。」她竟然把我的糧食算得那麼準,也不知道是什麼居心。看來這個女人還挺有心計的,我倒是不得不防了。

「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風櫃過於潮溼,並不適合糧食的儲存。你那三四百斤糧食後來都要發霉倒掉,是不是?」

我又點點頭。可是倒掉也和你沒有關係,我自己的糧食,我愛怎麼着就怎麼着。

「而我呢,爲了生活必須每天不停地尋找食物,這樣我就不能用心種我的玫瑰花了。我一直以來就有一個願望,就是把風櫃變成一片花的海洋。所以我想,我能否用我的玫瑰花換你的糧食。這樣以來,你剩餘的糧食不會被浪費,而我的玫瑰花也會把你的居室打扮得漂漂亮亮,你看如何。」天鵝說。

她的想法竟然這麼單純,用我辛辛苦苦種植的糧食來換她種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骨朵,簡直就象做夢一樣。

我說,「我拿了你的玫瑰花有什麼用?我可不想玩物喪志。」

「哦,這怎麼是玩物喪志呢?蛤蟆,你還可以把玫瑰花送給你喜歡的人啊,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玫瑰的。玫瑰是種高貴的花,它能襯托出你高雅的情趣,你說女孩子們還能拒絕你嗎?」
天鵝說起道理還是有頭有尾的。

這讓我陷入了沉思。不要以爲我蛤蟆沒有思考能力,蛤蟆我是大智若愚。

說起來也是鄰居,雖然我也知道,她說的讓我把玫瑰花送給女孩子都是廢話,在風櫃找不出第二隻蛤蟆來。可是她的想法也挺好,風櫃要真的成了花的海洋,我也喜歡呀。何況我的糧食的確一個人消費不了,每年我把那些發霉的大米倒掉都心疼不已。

於是我說,「那好吧,可是我只能給你三百斤糧食,多一點也不給。」

「哦,蛤蟆,你可真好,三百斤已經足夠了,我可不像你男子漢會吃。」她說。

她竟然把我叫做男子漢,這不由得叫我心花怒放。

「好,說話算話,那我們訂個合同吧。」天鵝說。

「這還要訂合同?難道你不相信我蛤蟆的爲人嗎?」我很氣憤。

「哦,蛤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口說無憑,一切的交易最好要以書面形式保留下來,才見得我們的誠意。你不想我們以後有所疙瘩產生吧?有了合同,我們就可以做到有憑有據了。」天鵝說。

她說得似乎有些道理,訂就訂吧,誰叫我蛤蟆好說話呢。

於是我們的交易就以書面的形式保留了下來。大致是這樣的:我每年給天鵝三百斤大米,而天鵝每天送我一束玫瑰花,用以裝飾我的居所,如有必要——我的意思是說我要是在追女孩子的話——天鵝將另外供應我的所需花朵。

我們都在合同上籤了名。一式兩份,我們各自保留了一份。

因爲這份合同,我的工作有了更多的動力,而天鵝呢,更加致力於風櫃的環保事業,風櫃日漸地變成了花的海洋,成了南方最美麗的村莊。

風櫃的蛤蟆和天鵝從他們之間的交易開始,從此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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