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1日,年僅17歲中學生阿禾(化名)因看不慣母親情人的行徑,而在自己家裏與之發生口角;母親情人憤而操起菜刀威脅阿禾,阿禾也不甘示弱拿起鐵錘將之砸昏,進而將其砸死,而後自己又主動投案自首。不久,深圳市檢察機關將阿禾逮捕。9月27日,深圳市中級法院對這宗未成年人殺人案依法進行了不公開審理。近日,深圳市中級法院做出一審判決,判處阿禾有期徒刑7年。阿禾不服,委託律師提出上訴。
近日,記者在深圳一個安置區的一幢舊樓裏採訪了阿禾的母親。這個已有五個孩子的母親爲自己偷情所付出的代價而懊悔不已,從中窺視出在她與情人盡享淫亂的時候,是如何給年幼的孩子造成了扭曲的心靈和畸型的心態,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情人」的母親搭線成奸
阿禾並不是方某的親生兒子。在阿禾兩歲的時候,阿禾的父親託人向方某家提親;這位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雖有香港常住居民身份,但在香港幫人看倉庫,收入微薄。方某與阿禾父親見一面後,就嫁到了阿禾家。方某對記者說,阿禾是她從小一手帶大的,雖然後來方某爲阿禾生了四個妹妹,但對阿禾一直不薄。方某給記者打開幾本她們全家的影集,裏面夾得最多的還是阿禾的照片。 木
方某個頭不高,容貌又黑又瘦,略顯蒼老的面部與她36歲年齡相去甚遠,但一雙眼睛卻神不守舍。與記者交談時,說到傷心處,潸然淚下;講到得意時,抿嘴長笑,看來,她是一個不平常的女人。
方某原與阿禾和兩個女兒在家鄉渡日,幾年前,阿禾父親在深圳市區的一個安置區裏租了套一房一廳的房子,讓方某帶子女舉家遷居的深圳;在安置區裏,方某又生了兩個女兒。後來,由於生活費太高,方某又找不到工作,父親就讓阿禾帶着兩個大一點的妹妹回家鄉讀書。
將方某引上偷情路的「王婆」,正是方某情人的母親。那是三年前夏季的一天,方某出去買菜,遇到了正擔菜賣的同鄉阿婆。這老太婆一手把她拉住,叫過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這是我兒子阿雄(化名),我賣的菜全都是他種的。我家也在安置區裏住,有時間到我們家來玩。」方某用眼角瞥過去,只見一個粗壯的漢子陪着一臉的笑。
沒想到阿雄第二天手裏拎着個西瓜竟找到她家裏來了。阿雄已有妻子兒女。方某見他走進屋裏,連聲說:「你以後不要來我家裏,我老公在香港,經常會回來。」阿雄對她家的情況看來了如指掌:「你老公一個星期回來一次,他碰不到我。」
第二天,阿雄又拎着個西瓜找上門來,見孩子們都去上學了,阿雄便用一些淫話挑逗方某,說着說着就向方某動起手腳。方某向記者回憶道:「我不停地警告他,『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可那男人就是不肯放手,硬把我的褲子脫光了。幹完那事後,我好後悔,後悔當時守不住自己。
後悔當時守不住
從此以後,阿雄隔三差五來找方某一次,而且每次都要偷歡。深圳的安置區說白了就是貧民窟,上百戶人家擠在一幢三層樓的房子裏,戶挨戶,門對門。漸漸地,方某從左鄰右舍的眼光裏感覺到了鄙視和不齒,也聽到了樓道里傳來的陣陣議論聲。她幾次將阿雄擋在門外,但經不住阿雄的威逼利誘開了門。漸漸地,方某任由自己成爲阿雄發泄性慾的工具。
方某並非不知道阿雄早有妻室兒女,也曉得阿雄的老婆知道他們倆的勾當,「她老婆不來找我的事,我何必自己將這事張揚出去。」方某對記者說。方某也清楚阿雄在與自己私通之前,與好幾個女人有過干係,甚至阿雄在與自己偷情時還與別的女人勾搭。然而方某更看得真切,爲了偷情,阿雄放着滓言的菜地不種,甚至看着種下去的蔬菜爛在地裏,他也不管,只對打情罵俏感興趣,以至方某心裏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他爲了喜歡我,真是不顧一切了。他把我當成了自己的老婆,看到我與別的男人搭腔說話,他就不高興,不准我與別的男人有來往。」
阿禾的父親每到週末就從香港趕過來與方某團聚,也順便給方某一些生活費,但每次阿雄與方某幹完勾當後,總問方某要錢,方某經不住他死磨硬泡,給他一、二百元,久而久之,竟養成了阿雄伸手要錢的習慣。不可思議的是,方某寧肯節衣縮食,與兩個小女兒頓頓吃青菜,也任由阿雄拿走大部分生活費,從未和他反目過。「阿雄害得我好慘呀,要去了錢從來沒說還過。」說這話時,方某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看來她挺得意於能養一個男人。她就是在這種畸形的心態和被扭曲的情感下維護着與阿雄的往來。
丈夫的信任使她僥倖過關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方某自甘墮落呢?記者直截了當地問方某:「你老公有性能力嗎?」
「有,我們一直都有房事。」方某回答得很乾脆。
「你與阿雄在一起有感覺嗎?」記者進一步問。
「有什麼感覺?每一次我都又恨又悔,可我總擺脫不了他。」
「你與阿雄這樣交往下去,就不怕你老公發現嗎?」記者又問。 木子網
「怕!怎麼不怕,我天天提心吊膽,可陷得太深,很難自拔呀,」方某嘆了口氣,「他經常警告我,『我在深圳有很多朋友,你不和我來,我就叫人找你的麻煩;反正你老公不在身邊,外面的人想怎麼耍你就怎麼耍你。』我老公年紀大了,又是個極老實的人,肯定鬥不過他,他大部分時間不在我身邊。後來,我就認了,還不如依着他,利用他給我辦點事,跑跑腿。」就這樣,方某就抱着得過且過的心態苟且渡日。
然而紙總包不住火。這兩年,阿禾雖在老家讀書,也時不時來深圳與父親一聚。他來到深圳後,就聽兩個妹妹說,經常有個男人來到自己家,然後拉着媽媽一起進室內屋,關上門,兩人不知在裏面幹什麼,許久才出來。已經上高一的阿禾已經知曉一些男女之事,他聽兩個妹妹這樣描述,心裏不禁吃了一驚,莫非後母趁父親不在,幹着對父親不忠的事?阿禾想調查一下,看妹妹說的是否是實情。
過了幾天,阿雄又來找方某,一看到阿禾坐在外屋,先是一愣,然後竟大搖大擺地走進屋裏伸手抓方某的手腕。方某起初一個勁地掙脫,並不停地打眼色給阿雄;而阿雄毫不理會,摟着方某。走進裏屋做「事」。過了一會兒,阿禾再也坐不住了,就去拍門。門打開時,只見方某衣衫不整、神色慌張地走出來。阿禾這時氣得兩眼直冒火星,從此埋下對阿雄仇恨的種子。
週末,父親從香港回到深圳的家裏,阿禾悄悄向他訴說了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況。父親聽後,不但不感到吃驚和憤怒,反而打了阿禾一嘴巴,怒斥阿禾不該誣陷後母,阿禾氣憤地跑回鄉下去了。
今年暑假,父親又讓阿禾來深圳。本來,阿禾自從知道她與阿雄有不正當的關係後,心理一直忐忑不安,可老公爲了顯示自己對她的信任,竟讓她請阿雄到家裏,還讓阿禾來作陪。
兒子殺死情人之後
原來,阿禾他爹在香港打工多年也賺了點錢,想在深圳市區買套商品房。方某覺得在這裏長期與阿雄廝混在一起總有一天要暴露,也想早點搬出這裏,當然同意阿禾父親的打算。
8月1日上午8點多,阿雄來到阿禾家,阿禾的父親對方某說:「,我們倆出去買些肉菜,中午就讓阿雄在我們家吃飯吧,你招待他一下,我下午還要加班,先回香港了。」說罷,就與方某帶着阿禾的兩個妹妹到外面採購去了。方某慶幸自己終於贏得了老公的信任,老公已將阿雄當成了兄弟。
可災難卻在這個時候降臨。阿雄仗着自己在阿禾家混熟了,也不管阿禾與他兩個妹妹同意不同意,將孩子們都喜歡看的動畫片頻道隨手換了。本來,阿禾對阿雄一直憤恨於心,阿雄這種毫無顧忌的舉動激怒了阿禾。等父親與方某他們一走,屋裏只剩下他與阿雄了,阿禾劈頭責問阿雄:「你和我母親在裏屋關上門搞什麼勾當?」
阿雄先是吃了一驚,緩過神來指着阿禾的鼻子說道:「你小子懂個什麼?你知道嗎?你父親沒有????的能力,叫我和你媽????,來滿足你媽的需要。我要不是看在與你父親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不幹呢!」阿禾一聽阿雄佔了人家的便宜還講大話,再也沉不住氣了:「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到派出所去告你,把你抓起來。」阿雄氣急敗壞,入廚房操起一把菜刀衝出來,大聲威嚇道:「你小子多管閒事,我把你給宰了。」說着揮舞起手裏的菜刀。
阿禾也不示弱,迅速跑進裏屋從床下拎出一把鐵錘,與阿雄對峙起來。就在阿雄揮動着刀向阿禾襲來時,阿禾先出手朝阿雄頭部猛擊一錘,阿雄立即癱軟在床上,鮮血從頭上流下來,倒在床上不動了。阿禾一不做、二不休,從廚房拿來一塊砧板朝阿雄連砸了幾下,直到他氣絕身亡。
一會兒,方某買了菜回到家裏,見阿雄躺在床上頭上蒙着被,以爲他睡了,上前揭開一看,只見阿雄滿頭是血死了,她頓時一切都明白了。方某既沒有抱屍痛哭,也沒有責怪阿禾,反而讓阿禾趕去投案自首。「他去自首了,可能會減刑,我心裏也好受些。」方某對記者說。
說到這裏,方某竟哭訴起來:「老公回來後,我哭了幾天幾夜,我對老公說,我對不起你,你讓我去死吧;老公卻可憐我,也哭着對我說,『你死了,這些孩子怎麼辦?你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呀!』我幾次去尋死,看着幾個孩子,還是沒死成。」 (轉自木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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